陈今已许久未曾踏入方朔昙独居的私宅了。

    四周家具都已经更换了样式,唯有场景的摆设依稀还能映射出过去生活的影子。陈今扶着方朔昙的一边肩膀,目光一一掠过壁挂桌角的摆饰。他既希望能够看到若干年前自己与方朔昙一道生活的历史痕迹,又不想让自己的目光触碰到一些完全陌生,却带有暧昧痕迹的物件。

    他们走过客厅,来到了方朔昙的卧室门口。

    橘黄的壁灯被打亮,在床头出晕照出一大片浓重的暮色。方朔昙站在一旁的沙发边,脱下身上厚重的黑呢子大衣,便是内里剪裁良好的西装。方朔昙抬手挂西装时,身上的衬衫掐住腰身,显出他魁梧而精壮的倒三角轮廓。

    陈今走近了,从身后抱住他,两只手臂用力,几乎勒得方朔昙倒吸了一口气。青年缓慢地啄吻他的耳垂,颔骨,气息逐渐变得急促而情色了起来。他的手慢慢探入方朔昙衬衫纽扣的间隙,被方朔昙握住了。他笑着问:“不累吗?”

    “不累。”陈今抱住他便不肯撒手了,语气带着点闷潮,令方朔昙回想起当初那个胸佩领结的清瘦学生。

    陈今只说:“朔昙,我好想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语中,蕴含了无数个于异国他乡焦虑反侧的夜晚。了无音讯的社交账号,公寓里常亮不熄的落地台灯,陈今这么多年汲汲所求的,无非是像这样将方朔昙抱在怀中。

    方朔昙动了一下,陈今松开力道,便令他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己。他听见方朔昙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,紧接着,他便向自己道了一声歉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他心里有愧疚吗?陈今相信是有的。可即便当年被这般举重若轻地放弃了,陈今也无法真心实意地去怨恨方朔昙。

    他与方朔昙之间跨越着一道天堑,如果他不去奋起直追,便永远不能够坦然自若地对方朔昙诉说情爱。他当初那么年轻,莽撞,没有任何视野藏在眼底,如同一滴微小的水珠,稍稍松开掌,便会溜着指缝汇入溪流之中,他又凭什么请求那时的方朔昙信任他、等待他呢。

    于是陈今说:“你没有必要和我道歉的。”

    时隔多年,两人凑得这般相近,接吻也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。方朔昙的唇中还带着一股清浅的酒味,混合着身上几不可闻的松木香,连带着柔软相依的唇舌触感,几乎令陈今感到头晕目眩、神魂颠倒了。他很快起了反应,方朔昙一边应付着他的吻,手指替他解开皮带,褪下他的外裤,沿着纯棉的内裤描摹里面的形状。

    陈今气息乱了片刻,手上加了力道,将方朔昙抵在了墙上。方朔昙支起一条腿,隔着内裤抚慰了一阵,才探进去抚摸陈今勃起的肉具。陈今在他耳边粗重地喘息,方朔昙忍不住调笑道:“这么精神。”

    陈今说:“它这么久不见你,也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方朔昙笑了两声,手掌拖着陈今沉甸的两个囊球,不紧不慢地向上撸动着。他的指甲轻飘飘地划过铃口,沾了一手的腺液。方朔昙轻轻推了把陈今的肩膀,令他后退半步,便伏跪下身,眼神带着钩子凝视着陈今,张开嘴唇,沿着温热的囊袋舔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陈今被他含住的那一刹那,身体以肉眼可见的模样紧张了起来,肌肉战栗不止,两只手抚住方朔昙的侧颊,欲休还止,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
    方朔昙吞吐了几下囊袋,沿着茎身碾转而上,用舌苔抵住了陈今湿漉的龟头。陈今面色一片潮红,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,眼睑一颤一颤的,看上去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方朔昙低喃的声音从下传来:“……舒服吗?”

    陈今好似陷进了汹涌的海潮,朦胧恍惚间,听到方朔昙低声的询问,才茫然地睁开了眼睛,回答说:“舒服……”

    方朔昙低笑了几声,觉得陈今这个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。两人缓慢移动到床上,方朔昙解开衬衫,露出线条健硕优美的躯体,挺巧的两瓣臀部夹住陈今勃起的肉茎,低声问:“没有润滑剂……怎么办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