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名人唰唰地记了上去,什么品种,定价,地区,提笔就来,根本不用那老管事说。

    崔稚眨巴眨巴眼,看来不光是邀酒大会的熟客,恐怕还是大佬!

    果然她思绪一闪,就听身后有人道,“上期的次名,这期该是头名了吧!”

    每一期的头名,下次不用来参加,自然有邀请,进入评委的阶层里。这样一来,上期的次名,很有可能就是这期的最大赢家。

    那也难怪人家秀春酒不用老板亲自来,也不用管事张口,报个名字,记名的人自然会写上去。

    但那老管事还是张口了,“每升酒价涨一成”

    他说的平平静静,在场却忽的一静。

    那记名的愕然问,“几样都涨么?”

    秀春酒也有不同纯度和口味的。老管事点头,说完背着手带着小厮出了门去。

    房里一下子议论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秀春酒这是要做什么?!圈钱吗?!”

    邀酒大会的评比不是靠评委舌尖一评就出来结果的,还是要看销量。

    沈家给邀请来的大酒商还有些旁的行当的商人以及扬州本地的乡绅,都发一种代替货币,叫做榆木钱。然后让所有参与评比的小酒商把酒放到仪真县的街市上来卖,一月的时间,这些拿到榆木钱的商人用榆木钱来买酒,一月后,各家小酒商按照得到的榆木钱数目,来排名。

    前二十名才进入评委舌尖上的评选。

    此番来比赛的小酒商少说也有一百,第一轮也就是五进一,全看酒卖的如何,名气大的,如秀春酒,自带光环,他们把酒价抬高,先不论酒好不好,回头客率如何,第一批只靠名气卖出去,也都赚大发了。

    后面的小酒商,如何能同他比较呢?

    崔稚不禁道:“这个玩法,怎么不多提几成?”

    栗老板道:“小丫头哪知道这个?从前也不是没人来这一手,但邀酒大会明文规定,价格变动较平时售卖价不超过一成。不过一般的酒商,会提上一些,但提到一成满格的,不太多。”

    提到一成满格,尤其还是上期次名,就算拔得头筹,这吃相也不太好看。

    但显然,秀春酒在不在乎好不好看,他们要的就是头名,要的就是这个新贵的名头。

    一朝扬名天下知,这一点瑕疵,谁会在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