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这样的场景在扶城角落中不知几许的人家里重复上演。

    那株茂盛的扶桑,垂髫的绸带无风舞动,竟成了这夜里唯一的色彩。

    --

    徐濯对于怡凤楼花魁娘子可能是妖邪一事并没有太大的动容,甚至于脸色没有半分异常。

    楼下一片热闹欢语时,他寻缝偷偷钻进了洛珠的厢房,意料之外他没有因进女子闺阁而别扭,要知道连青楼都进了,似乎再讲究这些只会显得矫情,更何况对方可能并非人族。

    人的成长往往只在一瞬,徐濯私以为,经历过穿书这种人生奇诡之事后,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。

    咸鱼如他,也变得更强了呢!

    生魂灯会在此在其厢房外骤亮,而非是在见到洛珠时有反应,只能说其必是用了遮掩的手段,这手段还颇为精妙。

    然而,卧房未躲过探查,那说明屋内定有乾坤,九成便是能揭露其身份来历的东西。

    屋里头陈设奢华,名器古画琳琅满目,双耳细口的汝窑美人觚内随意的盛着时鲜花卉,而正中央置有一麒麟细纹的白玉香炉,花梨木的卧榻宽大精致,白玉珍珠帘隔了里外两处。

    床榻上,枕靠的是白玉兰凤蝶引枕、铺盖着的是秋香色红梅锦褥,旁的不论,单是上头细密的金丝银线织就的图案便足可见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这倒是花魁该有的待遇,毕竟是个顶尖的摇钱树,老鸨自是不会亏待其的。

    为怕自己因触碰到不该碰的引起外头的感知,徐濯小心翼翼的用神识搜查左右,用生魂灯辅以检验。

    卧房终归是有定数的规格,即便是花了心思也只是在装潢上,不会有大几百平那种不切实际的面积。不大的地方,神识用起来有极为得心应手,他很快便找到发现端倪。

    在床底下。

    灯火幽幽,徐濯将神识摸进床榻下,下头落了不少积灰,却是不妨碍神识游走,但当看到里头的横陈在地的东西时,原本因找打端倪上扬的喜悦,顿时凝固。

    只见那横陈的异物是个干瘪的尸体,看体征当是具男尸。对方干突浑浊的眼球里饱含着不甘,细密的红血丝爬满整眼白,整个身躯|赤|裸|,鹤发枯皮的模样,直接让人血脉上涌。

    徐濯神魂都快要被震出躯壳:......

    大晚上的,看这么阴间的东西真的好吗?

    床底空间就那么大,神识与他共用五感,可谓是他的另一副眼睛,甚至因为一些原因比|肉|眼|更为清楚。

    这也就是让徐濯在黑夜中也将干尸的可怖看的一清二楚,这可补上辈子必那些恐怖电影来得“实在”!